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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兵】潘神的孩子-4

-虽然看这走向 但是大家安定吃!还没完结 人外还没H呢!而且鸡妈从不捅刀【屁

-顺便一问 你们想早点看后续我分章节 还是等完这周 我连上后面肉慢慢写了再一起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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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威尔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把埃尔文从心中放下。

对于潘神漫长的生命来说,人类更替地很快,他本以为自己很快会在来来去去的人群中找到下一个接替埃尔文工作的人。父母健在的孩子不在选择范围内,人们会对亲近的人放下心防,轻易暴露利威尔的身份。于是潘神依附在黑影中,在冰冷的铁笼周围行走,审视着那些在笼内的男孩。

他们有短暂的活动时间,足够去取回潘神的药,也可以和女人们不受限制的交流,因为管理者鼓励他们去向女人们学习如何讨人喜欢的技巧。利威尔自认为能给出他们想要的酬劳,哪怕只是一顿能饱肚的热饭,都会成为他们的梦寐以求。但大部分孩子很怕他,他们蜷缩在笼内瑟瑟发抖。有人忽然捡起笼边的石头,丢在潘神的身上驱赶他,他们认出潘神的山羊角,是恶魔的象征。有少数不介意潘神存在的孩子,或许已经失去了心智,对无论什么样的人都勾起微笑,攀上手臂热情地示好。利威尔最终只选中了一个警惕的男孩,他不害怕潘神,但也不值得信任。他先索要了一枚金币,在黑暗中贪婪地反复抚摸确认材质,把它小心翼翼地贴身存放,才答应帮潘神送药。

唯一可惜的,是他们能工作的时间太短。在长大之前,被放肆地玩弄,能活下去的将被作为劳力卖去别的地方,而大多数人,都无法熬过最后一晚。

接替利威尔工作的男孩只送了两次药,就把潘神的药和金币主动移交到了管理者的手中。他本以为一枚金币足以换他自由。但男孩们接待的客人中不乏身份显赫的富人,他们投入更多的金币买下了这条生命。告密者被冠上盗窃的名号施以私刑。女人们没有为他说任何的话,只在鞭子抽下去,血肉飞溅起来时用扇子遮住了眼。

大家都有些想念埃尔文,包括利威尔自身。

埃尔文没有再步入丛林,他听从潘神的建议,去码头搬运货物。成年后的埃尔文变得高大健壮,他的金发和胸前的金色十字架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人们妒忌他的力量和英俊,在他走过的地方低声咒骂一句,不过是/娼/妇/的野种。利威尔偶尔会在黑暗的巷中睁开黄色的双眼,看到埃尔文在人群中显得格外卖力却孤独,但他从不怀疑这是对彼此都好的一个决定。

利威尔重新自己做起生意,他在日落后沿着黑暗踱入女人们的房间。女人们对着阴影低语的祈愿,他都能听到。还有一位正在努力不断地呼唤他的名字,带着迫切的渴望与献祭的热情。

是埃尔文的乳母,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玩世不恭的女人,她枯瘦的手从单薄的被子里伸出来,艰难地够不着床头柜上的烟。“三十九,”潘神报出她的年龄,“这一刻来的太早了,不是吗。”

女人的脸像已经被燃烧过的灰烬,但在听到利威尔的声音时眼中冒出微弱的光。她喘息地厉害,但她的请求说的很清楚,请利威尔收去她的灵魂。她一无所有,唯有一心牵挂着的埃尔文。她愿意用这个灵魂,去为埃尔文换取一份来自潘神的佑护。

“获取我的佑护?为埃尔文?”潘神为她点上了那支遥不可及的烟,“他不是你的那个死胎,他不是你的孩子。”

“他说你是代表爱的神,”女人入神地盯着烟头上冒出的缕缕青烟,她甚至已经失去抬手吸上一口的力气,“你就如他所愿,去帮助他吧。”

香烟从手中落下,摔在地上熄灭了。把灵魂卖给邪魔,女人原本瘦弱的身体像是被生生抽干一样的更加枯槁,她用尽最后的气力挣扎,背部如同被火焰炙烤般疼痛。像是从身体中央冒出一块炽热的焦炭,女人的背上被利威尔烙上了烤焦般的印记。

她还需要承受一周这样的痛苦,在无法逃避,无法动弹,无法哭叫的已经瘫软的肉体里,承受恶魔印记给她带来的无穷无尽的疼痛与灼烧。

直到那个暴风雨来临的夜晚,埃尔文赶在风暴到来之前把货物在船上紧紧捆牢,拿上全部属于自己的钱,在狂风中赶向病重妈妈的住所。他一眼看到在床上奄奄一息的病人,却没注意到站在墙边黑暗中的,一袭黑衣的利威尔。埃尔文扭头向外跑去,潘神睁开他昏黄的双眼,那双可怖的眼睛在黑暗中愈加明亮。女人背上的黑色印记沿着血管放肆地延伸出去,像是一个黑色的拥抱,把女人拥入恶魔的双臂中。

利威尔跟上埃尔文的脚步,看着他着急地敲响每一间诊所的门,又被医生们一个个拒绝。埃尔文的金发被狂风卷乱,又被铺天盖地的雨水粗暴地压下去,无力地沿着他脸颊的线条垂下去。医生说天气好了会去查看,哪怕那时候已经来不及,就算女人已经死了,也要检查是不是传染病。但是今天,没有人愿意去救她。

闪电从空中划过,照亮了埃尔文,也照亮了利威尔所在的那条暗巷。他看清了埃尔文的脸,看清了那双因为过于劳累和焦躁而变红的双眼。埃尔文满脸的雨水和泪,他已经精疲力竭,无力再去向什么神灵或者恶魔祈祷,只能在暴雨中安静地跪坐着,在大滴大滴雨点的罅隙间费劲地喘息呼吸着。

埃尔文或许已经忘记了潘神,他根本没有看向利威尔的方向。

女人的尸体最终被带走检查,人们惊恐地看到了上面向着四肢蔓延的黑色标记,这是女巫与恶魔勾结的象征。埃尔文站在人群中,看着他们抬起女人的骸骨,长钉刺入骨骼,发出破碎的声音。她被钉在十字架上,在堆起的火焰中轻易被燃为灰烬。

如同传言,如果把灵魂卖给恶魔,骨骼都会变得空洞易燃,这是一位如假包换的邪恶女巫。

埃尔文没有等到仪式完全结束,就登上了马上要离港远航的船。利威尔站在丛林中远远地看着埃尔文,埃尔文正低头亲吻那个曾安放在摇篮底下的十字架。潘神在黑色的衣服下划着十字,觉得离开是这个孤儿故事最好的结局。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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